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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會好好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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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一塊肉,早就被老鼠惦記上了,這結果可想而知。

司徒寧沒能護得住陸瑤也是正常,兩人一沒有定親,二沒有住在同一個屋檐下,這守護也講究近水樓臺的方便,遠水可解不了近火。

無論陸瑤是否被玷汙了,司徒寧都已經與陸瑤再無可能,他司徒家需要的是一個鎮得住各方面的宗婦,名聲掃地會降低威懾力,甚至連家中下人都會看不起陸瑤。

“不過我覺得陸瑤多半是清白的。”淩玉涵從容客觀的評論著,這一點讓秦若白對她好感劇增。

“為什麽會這麽認為。”淩玉涵這番話引起秦若白的好奇。

便是一側假裝自己不在的穆長雲以及蘇文欽,也默默的側耳傾聽。

“陸瑤在被家人逼著和梁筠承成婚後就不住在梁家,甚至大價錢請來幾個江湖人,將婚禮攪和的一團亂,隨即就往自己嫁妝裏的別院中住下。”

淩玉涵面色古怪了一瞬,但還是覺得陸瑤頗有決斷:“好笑的是她的家人又跑出來讓她好生與梁筠承過日子。”

陸瑤的家人都跟被下了降頭似的,明明陸家人還是很明事理了?

秦若白心有疑問,淩玉涵卻是瞬間領悟了她的疑惑,解釋道:“陸瑤父母在一次訪友的路上出事了,都沒能活著回來。”

難怪陸瑤出事了還被自家人坑。

“陸家人也不怕名聲徹底臭了!”秦若白嫌棄的嘖了一聲,“不過他們估計以為自己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在彌補,卻不知如今的人,都有自己思考的能力,時間一長就能夠想通陸瑤是被暗算了,那這陸家人可就是幫兇一樣的存在了。”

冠冕堂皇的做‘好人’,也不怕被雷劈,試問清楚內情的人家,誰敢與陸家兒女結親?

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!

淩玉涵目露諷刺,輕輕呵了一聲:“可不就是這個理,人家父母屍骨未寒,便打著嫁出去的女兒,潑出去的水,貪墨了陸瑤家中大半家財,薄情寡義不過如是。”

“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,那位陸姑娘便沒有對付他們嗎?”蘇文欽聽著都有點牙酸,想起自家兄長那種直接將他拋棄的方式,還比這種不斷折騰來得‘善良’。

淩玉涵盈盈一笑:“怎麽會沒有,陸瑤直接放出消息,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一個梁家婦人,與陸家有何幹系,便是她埋在地下的父母都未曾入夢教訓,哪裏輪得到他們幾個來說道。”

這話裏的決斷,也許陸瑤會被人詬病,說她目無尊長,甚至有斷絕關系來往的意思,相當於以後都不會有人庇護她。

可陸瑤就是這麽做了,需要的勇氣外人無法感受得到。

“不過還是梁筠承臉皮更厚,他楞是將這事說成夫妻二人小吵小鬧,天天跑去陸瑤別院門口裝深情。”淩玉涵不大懂梁筠承看中了陸瑤什麽,對方都已經尖銳成那樣了,他還不依不饒的撲上去。

秦若白嘁了一聲:“梁筠承估計會被陸瑤打出來吧!吵鬧向來可大可小,陸瑤完全可以嘴裏說著小吵小鬧,手裏拿著刀劍謔謔梁筠承。”

淩玉涵哈哈大笑:“可不就是這個理,那陸瑤還真就是這麽幹的,不過她自己倒是不動手,大價錢請來的護衛可不就派上用場了。”

陸瑤的生活坎坷不已,若是不堅強一些的都會產生自我了斷的心思,一條繩子一條河,就能夠解決所有的麻煩。

但是陸瑤沒有,她楞是堅持了下來。

“如今梁筠承做出那等事情,想必陸瑤應當可以自由了吧!”秦若白長嘆道。

淩玉涵笑意淡了下來,搖了搖頭:“並非如此簡單,陸瑤要和離,梁家人卻打算死咬住她,讓她給梁筠承陪葬,堅決不肯放過她。”

梁家人不會因為梁筠承個人行為而敗落,三十多條人命,梁家人一邊將梁筠承被拋出去定罪,一邊裝作愧疚不已的姿態彌補那些受害者的家人。

女子地位雖然提高了,可有些人家,女子性命依舊不值錢,梁筠承動手的都不是太過有錢的人家,‘賠賤貨’還能夠讓他們賺錢,高興都來不及。

陸瑤再怎麽不想承認,梁筠承也是她的丈夫,執意和離,心性薄涼的名聲她也許不在乎,但是流言可殺人,便是之前她也不想擔上弒夫的名聲。

梁筠承不肯簽字,那就只能鬧到官府之中,陸瑤卻依舊不占據強制和離的條件,當初她將自己保護的太好,反而成了她如今和離不了的理由。

梁筠承從始至終沒有對她下手,陸瑤疑似會成為受害者,在沒有受傷害的時候,梁筠承這個未曾加害陸瑤的人,就無法達成強制和離的條件。

“所有人都知道梁筠承居心不良,但是他確實沒有來得及加害陸瑤,這個問題根本無解。”

淩玉涵心有戚戚的同情著陸瑤,最近整個翼城都是陸瑤的消息在實時更新,可在這件事上就僵持住了。

“無解?強權之下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。”秦若白語氣平淡,目光幽遠。

她對梁筠承有種厭惡感,這時候不坑他一把,讓他臨死前也無法如願,等他死了或者找到門路跑了,那就沒機會了。

淩玉涵無氣可嘆:“如何能找得到那等人物?這並非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。”

至於翼城的管轄官員,沒偏頗梁家已經是公道了,徇私舞弊那就是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,陸瑤憑什麽獲得人家的偏愛?

難不成給人家做外室嗎?

那麽還不如做個梁家寡婦,亦或是直接和梁筠承一起翹辮子來的爽快。

官員之間的鬥爭更是不見血,陸瑤那種段數,都不夠人家後院主母啃上兩口,出了狼窩又進了虎口,完全沒有差別。

話題告一段落,那邊司徒寧便畫好了地圖出來,順便還給秦若白說了許多的細節。

在經歷一場賓主盡歡的午宴過後,幾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天,正巧有人找司徒寧有事,秦若白便恰到好處的起身提出告辭。

司徒寧一路出來送別,似乎察覺秦若白一直提不起精神,在秦若白臨走前,他躊躇了一下,還是開解道:“雖說阿雪是我的朋友,可他的死並非你的責任。

他義妹裝作他的模樣來害你,若是你出了事情,阿雪必然愧疚不已,難不成你就會痛恨他這個無辜之人嗎?”

秦若白迅速搖頭:“自然不會。”

“同理,他也不會怪你,這不是你的錯,誰能夠預料到下一秒發生的事情?”司徒寧不想自己好友的呵護浪費了,段乘雪不會願意看到秦若白郁氣繞眉的模樣。

秦若白聽著司徒寧的勸解,目光竟是有些恍惚了起來,似乎還隱約看到那個好生生的段乘雪。

一個人為她而死,作為一個血肉之軀的正常人,她很難忘懷。

這就好比年老的人壽終正寢大家的悲傷都不會過於沈重,若是這人纏綿病榻,掙紮死去,這種傷感會加重。

而年紀輕輕就過世,這種便讓人心裏極為難受,明明對方若是沒有出事,還可以活上許多年。

段乘雪很大程度還是幫助秦若白而死,那種震撼就好比死了親人只有自家人知道的感傷一般,她沒辦法那麽快緩和過來。

秦若白是個明白人,大家說的她都懂:“我知道你的好意,即便什麽都知道,有些事還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疏解,我並不會因此而不愛惜自己,相反的是我會更加珍惜這條命。”

司徒寧無話可說,之所以會說這些勸解的話,實在是秦若白的變化太大,上一次這人即便是帶著病竈經過此地,那種淩然傲氣也是深入骨髓,不見病人該有的弱勢。

這一次,秦若白身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黯淡的光,明明滅滅,讓看到的人都生怕這道光,什麽時候就徹底被黑暗吞噬了。

“便是知道你懂,可還是忍不住說上一遍,你這幅模樣任那個熟人看了,都會想要寬慰你一番。”

司徒寧站在門口,不像以前那般敬重,但卻真實了許多。

秦若白無奈的笑了笑:“既然這般,我會努力打起精神的,你且放心好了。”

對方好心不能就此付諸東流,她得有所回應才好。

司徒寧眼神中是溫和的淺笑:“應當如此。”

秦若白心裏清楚的很,對方這份溫和是因為她是段乘雪用命換來的,對於好友用命換來的人,即便心裏哭罵好友傻子,卻還是不自覺的幫忙呵護幾分。

難怪段乘雪那性子,卻對司徒寧格外不同。

“那麽就此告辭,莫要多送了。”秦若白對著司徒寧擺擺手,沒有過多繁瑣的禮儀,卻代表著她對對方的認同。

我一定會好好的!

秦若白心下依舊會泛著微微的苦澀,可那堅定過好每一天的心念,卻是無比堅定。

好在她除卻一開始那段時日,之後在外頭並未渾渾噩噩過。

也許是有百裏禦常伴在側,身邊無需擔憂過多問題,才敢恃寵而驕。

在外頭卻無法什麽也不管的傷心難過,她一女子孤身在外,不長眼過來騷擾的不少,讓她連傷感都沒有太多的空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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